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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人者的干预会引出当事人一个或多个反应(参见当事人反应系统表,见附录G)。助人者干预是否有效,可由当事人的反应来检验。如果助人者的干预是成功的,则当事人的反应应该与助人者的意图和助人技术相匹配。举例来说,如果助人者的意图是提供情感支持,并且使用了诸如“我理解你正在经受着什么”这样鼓励的表达,当事人应该感受到被理解和被支持。反过来,咨询师的干预如果是不成功的,当事人就会感到助人者没有听懂他或误解了他。
当事人有时候能够觉察到自己对助人者的反应,但另一些时候却觉察不到。此外,当事人难以承认自己对助人者不礼貌的反应(如对助人者的干预感到愤怒)。如果一个当事人非常尊重或者依赖助人者,或者他不允许自己有消极情绪,那么要他意识到对助人者的消极情绪就很难。例如,一个当事人可能因为助人者说了与自己父母一样的话而产生了负性情绪,但她可能因为担心伤着助人者而不表达出来,反而是礼貌地保持微笑,同时心里却感到疏远,心不在焉,她自己都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研究显示,当事人之所以要对治疗师隐藏负面情绪,可能是因为害怕助人者回击,或是顺从于助人者的权威(例如,Hill, Thompson,Cogar & Denman,1993;Hill, Thompson & Corbett,1992;Rennie,1994)。 例如,那些感到愤怒或被助人者误解的当事人,如果在治疗关系中有不安全感,就不会表露自己的感受。
研究还表明,出了隐藏消极反应,当事人在谈话中还会回避表露重要的信息(Hill ea al.,1993;Kelly,1998;Regan & Hill,1992)。这些调查发现,当事人之所以留着话不说,可能是因为以下一些原因:觉得情绪太难以承受,感觉羞耻或者尴尬,不想面对这种表露,担心助人者不理解,认为自己和助人者都不能很好地处理这些表露。在一项饶有趣味的调查中(不涉及治疗),伯纳诺等(Bonanno et al.2002)发现那些自愿表露自己童年时受到性虐待经历的当事人会有厌恶的面部表情,而那些不愿意表露的当事人却有羞耻的表情和更多礼节性的微笑。上述研究表明当事人不愿表露是因为他们有深深地羞耻感。这些结果也告诉我们,助人者不可能完全读懂当事人的心理,也不能完全准确地推断他们的反应。
很多因素会影响当事人对助人者干预的反应。首先,当事人的反应受他们当时需求的影响。例如,危急中的当事人会忍受任何助人干预,因为他们特别需要帮助。与之形成对照的是, 功能良好的当事人更需要助人者有足够的能力和知识来帮助他们。
其次,当事人的反应受治疗关系的影响。在一些积极的关系中,当事人可能会忍受助人者的某些错误,因为他们认为助人者在真诚地试图帮助自己。如果治疗关系有问题或者很不稳定,那么助人者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引发当事人的消极反应和不满。
另外,当事人的反应也受到他对助人者助人意图的理解的影响。例如,如果当事人认为助人者的言行只是为了自己的需求而不是为了满足当事人的需要(无论助人者实际的意图是什么),那么他们的反应就会很消极。如果当事人认为助人者延长治疗只是为了挣更多的钱,而不是出于当事人所需,当事人就会愤怒并且很不配合。如果当事人知道他的助人者是一个初学者并一直为一点点成功而努力,他们就会同情助人者并积极配合。总之,当事人所感知的,虽然未必与助人者真实的意图相合,却会影响他们的反应。